她和若雪是不同的。
她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,倒是有一大堆人必须靠着她吃饭。
她为什么总是那个必须牺牲的人?
而这个男人,却没有她爱他般,爱着她……
倒是若雪看不下去了:“你到底是跟谁怄气?跟我吗?你莫名其妙些什么呢?”
若雪跺了跺脚:“你这头倔驴!”
沈婉忍住痛,强压住喉咙涌上的阵阵酸楚的恶心,下了车,一步步地走向菜馆大门。
她的唇瓣张了又合,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。
直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,她才放纵着自己的泪如泉涌。
知道会糟糕,没想到这么糟糕。
她掩住了自己的脸,啜泣了起来。
“二少奶奶,是回去主宅么?”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可现在,朋友对她,也关上了心门。
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呢?
她只知道,这个秘密连同那个叫“纳兰容若”的人,在她和沈婉之间,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。
若雪也依旧是那个若雪。
她深吸了口气,忽然悠悠地道:“或许,真是我多管闲事了。开车吧。”
孩子一动一动的,她的心才暖了起来。
就连沈婉,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!
“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!”纤紫心一痛,“如果你真是妈的好儿子,就快点找个女人定下来,生个孩子给妈妈抱。否则,你让妈的人生有什么盼头,有什么意思?”
容若心痛地抱住了她:“妈,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?!”
容若一惊,连忙跟在了后面。
沈婉搬过一回,留下的东西其实都非常少了。
所有的东西,都扔进了一个大纸箱里,纳兰宣只听到哗啦啦的一串声响,就看见她疯狂地扯掉那些买给孩子的摇铃玩具,扯得泪流满面。
扯不断,她就找来一把大剪刀,使劲地搅着。
容若一惊,整个人拦在了妈妈面前。
纳兰宣反而被她吓到了。
纤紫把所有摇铃都剪断了,坐在地上,哭得直打嗝:“孩子是没有的,沈婉,骗了我们!”
容若咬牙道:“沈婉并没有怀孕。但我相信,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。只是,她不能说出来。或许,她只是为了挽回容皓的心。可我们都很认真,很重视这个孩子,结果,她就不敢在后来告诉我们真相了……”
半晌,他才像泄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:“真是个贱人。我该知道的,和梅若雪搅合在一起的,能是什么好人?我还真一直看错了她!”
纳兰宣抬头看他:“你怎么老帮着她说话?你该不会……”他脸色大变,“你和她当真在一起了?”
难道,在这个时候,他必须得选择和父母摊牌了?
容若的唇张了又合,最终选择了沉默。
他叹了口气,已经走了一步,又还是回头弯下了腰,搀扶起了纤紫。
他罕有温柔地道:“走吧,回房间休息一下吧,你看你……”他伸手拭去了老婆脸上的泪水,触及那红色的掌印时,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,“你可别先倒下了,我们都得靠着你照顾呢。”
纳兰宣的脸红了:“做什么这样看我,孩子还在这里呢!”
等他回过神来,父母两人早就下楼去了。
这可如何是好啊?
虽然发生事故的地方就在马路对面,却没有一个伙计目击到事情的发生,而沈峰,陶醉在新的恋情里,早就乐不思蜀了。
沈婉没有戳破,她现在心累得根本管不了父亲的事了。
枕边人天天在耳边跟他吹着风,说女儿都到了这田地了,为什么纳兰家的人还没有过来迎娶,别是让人白玩了一场。
眼看着沈婉跟没事人似的,他也不好说些什么,只得暗自着急。
女人吃吃地笑着:“我看他总是来这里,孩子是踏实上进的,恐怕是你女儿还想着再攀高枝,不想就这么定下来,所以拖着人家吧?”
两人一合计,这事,也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容若苦笑了:“是,挺忙。”
他想想也是。
而他自己,也需要想想,接下来要怎么办。
容若哑然失笑:“是,既然您叫到,多忙,我都得过去。”
容若一头雾水。
蒙在鼓里的沈婉,抽空去了一趟医院拆线。
“留个教训,提醒自己前事不忘后事之师,不是更好么?”沈婉淡淡地道。
出了医院,天色已经渐渐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