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开车?”管家试探地道。
“我来吧。”容若已经发动了车子。
这样的年轻人,如果一出生,就在慕容家这样的家庭的话,那可真是了不得。
开下车门,多小一个举动,让他一个快60的老头子感动了半天。
管家忍不住擦了擦眼角。
管家道谢接过,容若直视着前方,神情丝毫不乱。
容若点头:“我会注意的。请您教导。”
甫到澳门最大的假日旅游酒店,门童就连忙上来帮忙泊车。
这里,容若不是第一次来。
不管是面对赌客跟外围借钱的痛哭流涕,还是整间赌场的烟雾缭绕,还是旁边的美女一边用丰盈的胸脯蹭着赌客,一边把手探入人家的裤兜,纳兰容若的脸色都没有变过。
尤其是阿明的老婆,看见了他,几乎要把赌盘丢下,飞扑过来跪在恩人面前了。
容若窘了一下,却没有出言反驳。
容若点了点头。
荷官伸手抓住了眼前的人:“你出老千!”
荷官不依不饶的:“你敢不敢让我们搜身呢?”
他挑衅地看着荷官,“我能把衣服全脱光了,然后跟你比摇骰子,要是我能摇出豹子,你不能,你承认你们赌场出老千,行不行?”
男人大笑着:“要不,你们出一个荷官来跟我比呗。摇都摇不出,这不是坑人家吗?学人当什么荷官呢!”
容若拨开了人群,缓缓地走了过去。
虽然知道,容若似乎已经变成了老板身边的红人,但是她还是习惯叫那个温暖的称呼:纳兰医生……
“你是谁?医生?”
男人眯起眸子,看着容若:“你确定?”
对于赌,容若肯定没有他熟悉。
更何况,一个门外汉?
“不过,”他缓缓地道,“刚才这位先生,要求我们输了的话,要承认我们赌场出千,那我就想问问了,如果先生您输了的话,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位客人的面,承认您出千,任由我们处理呢?”
他脱下了上衣,打着赤膊:“我先来,就让你们看看,我的水平如何吧!”
男人的手一阵刺痛。
一个黑色的小盒子,竟然从男人的手臂皮肤里掉了出来,稳稳地落入了容若的手里。
“现在,请您摇吧。喔,不,我来替您摇。”容若按了一下黑色小盒子,那骰子居然自己就动了起来,稳稳地,停在了三个六上。
男人面如死灰。
男人见事不对,也不顾自己流血的手臂了,身子一缩,就想从人群里逃开。
只见他长腿一扫,男人便往前一跌,容若手向前狠狠一抓一拧。
男人杀猪一般地叫喊了起来。
而这条臂,还是刚刚被容若挑破了皮肤,血流如注的那条手臂。
容若没有放开他:“回去,转告你的主人。不要在慕容先生的场子里搞小动作,下次,我就不是卸你手臂那么简单的了!”
脱臼的手臂,被容若硬生生地又拗了回去。
容若拍了拍双手,把那柄小小的手术刀藏入袖中。
容若笑了:“我如果不是听他说,连什么是豹子都不知道,怎么可能摇得出来?我不过是觉得,他有这样的自信,说明控制器一定是在他身上而不是在衣服里的。还好,他没有植入到内脏里,至于表皮,稍稍有些不同,我也能看得出差别来。”
荷官站在他面前,满眼热泪。
荷官恋恋不舍的:“纳兰医生,您又救了我一命,我……”
他这话,听得容若眉头一皱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
不过,这并不代表,他就会放弃自己内心关于最初梦想的执着。
只是他的牺牲罢了。
此时的沈婉,则开着她那辆银灰色的休闲车,焦急地等在了码头。
她已经早早备好了饭菜,就等着容若的身影出现。
待到容若背着休闲包的身影出现在码头的出口时,沈婉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一步一步的,他稳稳地向她走来。
她没好气地瞪着他:“一回来就跟我抢方向盘?”
他这才上到车里,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末了,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,他还是在她耳垂上偷了一个吻。
他淡笑着摇头:“还好。”他抽身而出,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:“要去哪里?”
他侧头看她:“你不希望我陪你?”
他把她的手拉到唇边,轻啄着:“婉儿真是善解人意。”他忽然苦笑,“不过,我爸想不想见我,还是另外一方面的事呢。”
她才甜甜一笑:“嗯。”
想着盼着,不就是渴求他能多陪自己一点么?
“这鱼汤很鲜的,我加了猪大骨熬了几个小时的,还有牛腩,很软的,咖喱是我从泰国托人带回来的,绝对正宗……”沈婉不停地给容若添着菜。
容若只是点头。
沈婉咬住了下唇。
虽然,她比他更期待,两人可以长相厮守,但目前,显然是不合适的。
容若默不作声地扒着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