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五路兵马,其实只有益州新城的五万兵马,是从益州出发。
其他的四支,都是在朔州附近,直接征调的兵马。
只不过,领军的将领换成了程咬金、尉迟恭、秦琼、李道宗等几人。
而王方翼带领的五万兵马,其实速度也是很快的。
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携带太多的军粮。
只需要携带数日的军粮就足够了,沿途都有军粮补给点。
而现在大唐的国力昌盛,粮食储存充足,运输能力大大增强。
可以轻易的将粮草运输到朔州。
当然了,再向前运输,可就没有这么通常的道路了,速度会大大降低。
但是在朔州之前,都是一路顺畅。
并且,他们现在可是在帮助突厥,突厥必定会出一大部分的牛羊。
基于上述的情况,益州的骑兵速度是非常快的。
当然了,更快的,其实还是步兵。
没办法,步兵可以乘坐火车,下了火车乘坐客车。
就连晚上休息,都可以在车上完成。
而骑兵可就没这么快了,一是速度上肯定比不上火车和汽车。
再者战马的持久力也没那么强,晚上还必须要休息。
这一路上,足足需要用一个多月的时间,才赶到朔州。
而此时,程咬金、尉迟恭、秦琼、李道宗,每人带五万兵马,也字啊朔州之外集合完毕。
突厥俟利苾可汗,对大唐的援助大军,表示了热烈欢迎,并且进行了隆重接待。
在酒宴上,李愔不由问道:“俟利苾可汗,不知现在薛延陀大军现在何处?”
突厥俟利苾可汗不由介绍道:“尊贵的大唐蜀王殿下,薛延陀的大军,现在已经消化完我突厥的部落,现在正在向朔州进发,不日便会兵指朔州。”
听完俟利苾可汗的话,李愔微微点头。
然后对俟利苾可汗说道:“还请可汗给本王一份完整的漠北地图。”
俟利苾可汗连忙说道:“这是自然,本汗早就将地图准备妥当,马上机会给尊贵的大唐蜀王殿下送过去。”
……
酒宴过后,李愔回到帅帐之后,发现俟利苾可汗,果然将漠北地图送了过来。
李愔取过地图来,盯着地图仔细瞅了半晌,然后发现了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。
特喵的根本就看不懂这地图。
不得不说,突厥绘制地图的能力,真的很差劲。
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坨,李愔真的没看出来这画的到底是啥玩意儿来。
接下来,李愔不由将王方翼、程咬金、尉迟恭、秦琼和李道宗,全部叫了过来。
“薛延陀的二十万大军,很快就会打过来。到时候我们要怎么打,在哪里打,诸位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!”
听到李愔的话,程咬金直接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这还有啥说的啊?干就完事了呗?”
尉迟恭也是跟着说道:“对,就干他娘的就行了!”
秦琼则是严肃地说道:“薛延陀的战斗力,还在突厥之上,并且对上是二十万大军。如果都像你们这么鲁莽的话,那么我们将会葬送多上将士的性命?”
“所以,战斗,必须谋定而后动。必须要为将士的性命负责,今后,一切行动,都必须听从蜀王号令!”
听到秦琼的话,李愔不由微微点了点头。
李愔现在其实怕的就是这几个老货,倚老卖老,不听从他的指挥。
战场之上,如果大将不听从指挥的话,下场将会非常严重。
现在听到秦琼的话,李愔就放心多了。
于是,李愔起身向秦琼问道:“秦将军,你们过来看一下这漠北地图。”
秦琼、程咬金他们,都起身向悬挂的地图走来。
然后李愔发现,秦琼果然能够看懂突厥绘制的地图。
甚至就连程咬金和尉迟恭,这俩货都能够看懂。
看起来,他们能够成为叱咤风云的大将,绝对不是白给的。
在秦琼的指点之下,李愔很快就搞明白了附近的地图。
朔州,位于中国山西北部,桑干河上游。
西北毗邻内蒙古自治区,南扼雁门关隘。
整个朔州,总体上是北、西、南三面环山,山势较高。
中间是桑乾河冲击而成的平原,相对较低。
朔州的整体地形,是易守难攻的地形。
三面环山,只有东面可以进来。
并且南面就是雁门关,不说是固若金汤,但是防守起来,也是极为轻松的事情。
但是李愔和五位将领商讨了一番之后,最终还是决定在朔州之外拒敌。
并不是他们不想以逸待劳,依仗地利痛击薛延陀。
但是薛延陀也不是傻子。
大唐的二十五万大军驻扎在朔州,他们的总兵力才二十万。
他们会以卵击石主动进攻朔州吗?
他们怕的是,薛延陀见机不妙,主动撤离。
大唐的军队,不可能整天为突厥保驾护航。
而薛延陀退兵之后,随时可以对突厥发动攻击。
大唐不可能每一次都派兵前来援助吧?
最好的办法,就是这一次,彻底将薛延陀打疼,打怕。
打的他们不敢再攻击突厥,甚至没有能力再攻打突厥。
这个时候,其实大唐没有很强烈的灭掉薛延陀的想法。
因为大唐君臣心里,都十分清楚。
草原民族,就像是韭菜,割了一茬又一茬,是割不完的。
现在灭掉薛延陀,突厥就没有了天敌。
可能会让突厥迅速发展壮大。
别看现在大唐出兵帮助突厥,但是等突厥发展壮大后,必定会严重威胁到大唐的边境。
国与国之间,没有永恒的敌人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
所以,对他们来说,这一次薛延陀大军压近,就不能一下子把他们给吓跑了。
必须要拖住他们,然后挖上一个坑,把他们全部都埋进去。
计议已定,李愔命令王方翼为先锋,带领大军出朔州,在朔州之外安营扎寨,等待薛延陀大军的到来。
李愔一边命秦琼、李道宗两位大将,在朔州之外,那些险隘之地安营扎寨。
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,则是充当中军。
其实,中军最合适的军队,应当是王方翼带领的五万益州军才对。
但是这四位可都是老资格的将军,李愔觉得如果让他们充当先锋官的话,恐怕他们会不高兴。
大军的军粮,专门放在他们中军前方的一处无名山上。
无名山之所以无名,因为这座山并不高,只是一座丘陵。
当然了,它的面积是不小的,山顶十分平整。
因为山不高,所以上下运输粮食十分方便。
而无名山距离各军驻扎之地,都不算远。
这地方又是易守难攻,所以无名山被当做他们的军粮屯基地。
在无名山上,李愔派遣了三千步兵驻守。
排兵布阵完成之后,李愔派出大量的斥候,开始侦查薛延陀大军的动向。
一日之后,斥候反馈来的消息是,薛延陀大军正在向这边进发。
薛延陀二十万大军,领军人物为薛延年。
军中有四位能征善战的将领,分别叫薛延华、薛延礼、薛延寿、薛延红。
薛延陀的大军,距离他们,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。
至迟三日的功夫,就能赶到阵地前沿。
快的话,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。
因此,李愔命令各军,加强戒备,随时做好战斗准备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薛延陀大军之中,他们的斥候,也侦察出,大唐派出了二十五万大军,就在前面排兵布阵,等着他们。
得到这个消息之后,薛延年马上命令大军驻扎,然后将四位将军薛延华、薛延礼、薛延寿和薛延红叫到帐中,商议军事。
别看从帅到将的名字,前面俩字都叫薛延,其实他们并不是亲兄弟,连叔伯兄弟和同族兄弟都算不上。
其实就拿薛延陀这个国家来说,他们的先民和薛姓部落杂居,后来又吞并了延陀,所以他们的名字才改成了薛延陀。
薛姓在薛延陀国内,是最大的一个姓氏。
薛延年将四位将军叫进账内之后,不由问道:“通过斥候反馈回来的消息,现在大唐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兵陈朔州之外,现在我们议一议,我们应当怎么应对呢?”
听到薛延年的问话,薛延华当即大咧咧地说道:“军师,我们薛延陀将士,可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,区区二十五万大唐军队而已,干就完了!”
薛延礼也跟着说道:“就是啊,我薛延陀将士,勇猛无匹,攻无不克战无不胜,岂会怕了大唐不成?”
薛延寿则是慎重地说道:“大唐国力鼎盛,最近几年,更是强悍不已。末将以为,我们应当慎重啊!”
薛延红不由说道:“以末将来看,我们不易和大唐为敌。我们的国力,不及大唐十分之一,和大唐硬碰硬的话,那就相当于鸡蛋碰石头。”
“就算我们能赢下一场两场战争,但是惹恼了大唐,大唐一心和我们死磕的话,最终吃亏的,还是我们。”
不得不说,这位薛延红见识非常深远。
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,大唐和西域好多小国家进行战争,其实一直是胜少败多。
但是失败几次,对大唐来说,无关痛痒。
但是对那些小国家来将,尽管他们一直胜利,但是最终,却是有好多小国家都亡国了。
因为只要有战争,哪怕他们取得胜利,但是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。
而他们那些小国家的国力,根本就支撑不起几场战争的消耗。
所以,尽管打起仗来,他们经常取得胜利,但是国力就这么被耗空了,他们自然而然的,也就走上了亡国的道路。
但是这种政治上的道理,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。
甚至就连提出这个理论的薛延红本身,也不是真的完全明白这个道理。
他只是本能的畏惧大唐,不愿意和大唐交锋罢了。
听到薛延红的话,薛延华顿时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。
忍不住指着薛延红的鼻子骂道:“小贼,休要长别人志气,灭自家威风!在我薛延陀大军面前,大唐算个球啊?我们薛延陀猛士,一个人吹一口气,就能把他们吹到天上去!”
薛延礼也跟着说道:“就是这么个道理啊!你们都害怕大唐,我可不怕!你们要是怕的话,还是回家找自己的婆娘吃奶去吧!在家里吃奶没危险,战场怕是不适合你!”
被这两人一通怒骂,薛延红顿时急头白脸的,被骂恼了。
“丫丫个呸的!就你们勇敢是吗?就你们不怕死是吗?跟随我们出来的,可都是我薛延陀勇士!”
“大唐能够凑出百万大军,我薛延陀举国之力,也就这二十万大军而已!”
“所谓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,我们二十万大军,又能杀掉多少唐军呢?”
“一旦我们的勇士,损失过多的话,到时候我们薛延陀又该何去何从?”
“所以,我的建议是,我们暂时先撤回去,不和大唐硬碰硬。”
“等大唐的大军撤退之后,我们再去攻打突厥,迟早能把突厥给灭掉。”
薛延华不由嘎嘎怪笑道:“无耻小儿,你自己怕死就说怕死,别扯这些没用的!我二十万薛延陀大军,足以消灭掉百万唐军!区区大唐,在我薛延陀大军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”
一时间,四位大将,不由陷入争吵之中。
并且越演越烈,这四人很快争吵升级,已经站起来,马上就要动上手了。
啪!
薛延年猛地一拍桌子,怒道:“够了!你们有本事,别在这儿打,给我出去杀突厥人,杀大唐人去啊?”
“自己在这里横算什么本事?都给我坐下!”
看到军师发怒,这四位将军,才气呼呼地坐了下去。
看着手下的四位将领,薛延年心里就一阵阵的上火。
自己也是糊涂了,找他们四个商议事情,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啊!
这还不如不问呢!
不问的话,还没这么生气。
想到这里,薛延年不由说道:“你们四位呢,说的都有用一定的道理。”
“我们薛延陀,这次二十万大军出征,如果碰到大唐的大军,不敢打就被吓跑了,回去之后,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?”
“而大唐的国力,的确要比我们薛延陀更加强大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“所以呢,我准备先试探一下大唐大军的战斗力。”
“如果大唐战斗力非常强悍的话,那我们就退军。”
“如果大唐大军只是绣花枕头,不堪一击的话,那我们就长驱直入!”
“到时候,不但可以一举击溃大唐大军,更能顺势拿下突厥,进而进攻大唐!”
“不知本军师的办法,你们以为如何啊?”
听到薛延年的话,他手下的四个将领,不由的直翻白眼。
霍,你那是什么主意啊?
还不是把我们四个人的主意结合了一下嘛!
这五个人,在薛延陀国内,都是级别相当的将领。
这一次,他们争相当这个统帅,只不过,最终被薛延年给争去了而已。
这四位,要是服气了那才是咄咄怪事。
当夜,薛延陀大军,派出大量哨兵,防止大唐偷袭。
虽然双方距离有一百多里路,但是他们必须防备,大唐事先会有埋伏。
因为纵然薛延陀距离大唐有点远,但是他们也曾听说过,大唐的蜀王,好像是非常狡猾。
所以,必须要提防他们晚上会偷营。
而晚上薛延陀的营房,并不宁静。
他们才刚刚袭击了突厥,他们杀死突厥士兵,奴役他们的男人,抢走他们的女人。
这些人,还有他们的马牛羊,此时都随军。
那些奴隶,会成为他们战争的炮灰。
如果侥幸能够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话,会被他们带回部落,为他们当牛做马。
而那些女人,下场就不用想了……
这些女人,统统被关押在一处单独的营房之中。
到了晚上,能够看到薛延陀的士兵,分营排队前往这个营房之中。
里面能够听到撕心裂肺的女人绝望的叫喊声。
如果她们能在这里活下去的话,将会被带入薛延陀的部落,然后成为他们部落的女人。
而她们的地位,是最低下的。
除了要成为主人的某种工具之外,还需要天天挤奶,剪羊毛等大量的繁杂工作。
从她们被俘的哪一天起,就注定了她们悲惨的命令。
不过,这些女人,此时内心已经麻木,甚至已经顺从了。
因为在她们草原上,从来都是这样,历来如此。
如果草原上,草木旺盛,没有什么灾难的话,也就罢了。
大家还有可能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。
但是一旦牧草枯萎,他们放牧所得,已经养不活自己。
那么为了生存,他们就会骑上马,拿起弯刀,背上弓箭,到其他部落去抢掠。
能抢回来东西,他们就能活下去。
抢不回来,就证明他们已经死于抢掠之中。
那么他们的子女和女人,注定会成为别人的猎物。
草原的规则,历来就是如此血腥,如此的残暴。
夜晚,草原上升起一轮洁白的圆月。
只不过,就连月亮似乎都看不下去,草原上薛延陀帐篷内发生的如此肮脏的一幕,悄悄躲进了云堆里。
草原,重新归于黑暗之中。
……
三日之后,薛延陀大军才赶到前线。
从薛延陀的行军速度,就能够看出他们的谨慎态度来。
并且,他们现在还只是派遣了一部的兵力过来。
大部队在三十里之外驻扎。
一旦先锋军吃了大亏,恐怕他们的大军会马上撤退。
现在草原上,可没有蒸汽机车在后面追赶他们。
大家都是战马,根本没那么容易能够追上他们。
这薛延陀,还真是够谨慎的。
而李愔所求的,乃是重创薛延陀。
不能够轻易让他们就这么跑了。
因此,李愔不由皱眉沉思起来。
这时候,程咬金手持宣花大斧,忍不住前来求战。
“属下,薛延陀的前军已经来了,还留着他过年不成?俺老程求战!俺老程只需要带领本部兵马,就能杀的他们落花流水,为我大唐建立第一功!”
听到程咬金的话,李愔不由苦笑道:“程将军,现在先锋官可是王方翼,纵然是出战,那也轮不到你啊!”
李愔不太放心程咬金,专门把他放到中军,留在自己身边,就是防止他一时头脑发热,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。
程咬金不耐烦地说道:“啊呀,殿下,不是先锋就不能出战了不成?那你给俺老程换换,俺来当这个先锋官好了!”
“多长时间不上战场了,真是憋死俺老程了!不行,这一次的机会,你非得让给俺老程不可!”
听到程咬金的话,李愔不由皱起眉头。
不过很快,李愔就想到了一个对付程咬金的办法。
忍不住微笑着说道:“程将军,让你出战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这一战,许败不许胜!如果做不到的话,回来军法从事!如果你敢立军令状的话,本王就派你前往,怎么样?”
听到蜀王的话,程咬金也皱起了眉头。
别看程咬金平时就是滚刀肉,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。
其实,他都是在装疯卖傻,本人可是一点都不傻。
现在在外行军打仗,虽然他资格比蜀王李愔更老,有点不服管教。
但是绝对不是不知轻重的主。
只要他敢立下军令状,一旦完不成任务,那么蜀王真的干砍下他的脑袋,他还没地方伸冤去。
而让他许败不许胜,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因此,程咬金不由连连摇头说道:“殿下,那还是算了!俺老程打仗,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,什么时候打过败仗了?”
旁边,尉迟恭、秦琼、李道宗等几个老货,听到程咬金的话,都不由的撇嘴不已。
要是换成平时,早就上来怼程咬金了,这货一辈子不知道打了多少败仗,还敢在这里吹牛。
不过现在在军帐之前,他们也分得清轻重,没开口怼程咬金。
李愔则是对程咬金说道:“好,程将军,既然你不肯去的话,那么这一仗,本王就让王方翼去打头阵!”
“王将军听令,本王命你带领本部兵马,向薛延陀前锋发动进攻!记住,这一战,许败不许胜!”
“是,末将得令!”
王方翼一脸委屈地接下命令。
他可是年轻将领,心气也很高,他也不想打败仗啊,尽管是假装的。
但是既然这是师傅的命令,他就会绝对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