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声，那青玉色的茶碗被摔得粉碎，地上狼藉一片。
“别过来。”姜暮染捡起一块碎瓷片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，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后退着，试图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背靠的东西。
“娘娘！”
剑雨惊呼一声，眼神中尽是惶恐。
“不许动！”姜暮染将那瓷片压的更紧，她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小小的红线。“站在那儿，别过来。”
她的声音在抖，手也在抖，真是没想到，自己被被人绑架威胁了那么好几回，这一次，竟然要轮到自己利用自己来威胁别人了。
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，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。
“娘娘，把瓷片放下。”
剑雨看起来还是比较冷静的，他按照姜暮染说的站在那里没有动，脑子飞快转动着在想眼下的情景到底该怎么办。
“让我放下可以，放我走。”姜暮染直言不讳，“现在，你只有两个选择，要么，你放了我，要么，你就看我死在这里。”
她脖子上有的那道小小红线，已经证明了她所言非虚。
“娘娘，没有用的。”
即便他现在放她离开，她也不可能对即将发生的情况产生任何影响。
“娘娘，就算我现在放你离开，事情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变化。”
这一场战事并非空穴来风，皇上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对南临动手，必然已经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安排，即便她现在去了南临，皇上也不可能因她而对南临手下留情。
或者说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如果她贸然出现，那么假的就必须变成真的，即便皇上不动手，自然也会有人替他动手，姜暮染此去，不过是白白浪费一条性命而已。
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一方面想要姜暮染回宫，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回宫的原因，她在南临宫中，借着这场战事想要对她下手的人，机会就好找的多了。
可是姜暮染却顾不了那么许多。
“剑雨，一句话，你放是不放。”姜暮染没有耐心在这里跟他继续玩文字游戏了。
“娘娘！”剑雨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，“娘娘，你为何非要执迷不悟呢，这不是一场游戏，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！”
他是帝王，平素如何青睐一个女子也不为过，给她再多的宠爱也无妨，可是一旦涉及到家国大事，就不一样了。
他有他的立场，他有他的做法，断然不可能因一个女子而更改。
“娘娘，”剑雨膝盖一弯，笔直的跪倒在地，他低着头，双手捧着剑面对着姜暮染，“倘若娘娘一定要去，剑雨拦不住，还请娘娘赐我一死！”
她用死来威胁他，他同样用性命回以要挟。
“我要你的命何用？”姜暮染声音有几分嘲讽，“哪怕是死，你也不愿意让我坏了他的大计，真不愧是他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。”
她把瓷片捏在手中，尖利的棱角刺破娇嫩的皮肤，殷红的血液自紧握的拳中缓缓流出。
“无双呢？无双亦是受了他的旨意才回去的是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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