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是碧络僭越了。下次定会多加小心。”
“行了，快起来吧。”见她还跪在地上不动，慕容婼伸手去扶她，碧络躲了一下，见皇后娘娘坚持着，这才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。
“碧络，刚才是我一时失态，你莫要怪我。”两人一前一后，分道而行。
“这里毕竟不是白马学院，即便我是所谓的北辰第一才女，即便我是名正言顺的北辰皇后，可是在这宫中，多少人想要看我的笑话，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除了姜暮染，这宫中的其他人，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“娘娘，碧络明白。”
自小伴着慕容婼长大，她究竟是何性情，碧络还是了解几分的，小小年纪便已经身负盛誉，因为父亲是北辰的大文豪，身为他最宠爱的小女儿，慕容婼几乎是严苛般的对待着自己，虽有天赋加持，可若没有十年如一日的努力，这北辰第一才女的名头又怎会轻轻松松的落在她的头上呢。
他与我，是同一类人。
碧络还记得，初见那身份高贵一身白衣的太子之时，慕容婼同她说的话。
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嫁入皇宫，是她第一次忤逆父亲，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出的选择，无论这选择，是对是错。
“娘娘，夜深了，还是早点回宫休息吧。”抛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，碧络上前扶着慕容婼，“更深露重，若是生了病，便不值当了。”
“无碍。最近临水轩可有什么动静？”想起那人说的话，慕容婼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“启禀娘娘，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。”碧络如实以告，脑海里闪过方才与娘娘对话的那人的身影，“莫非是刚才那人？”
“嗯。”慕容婼并未隐瞒，“她说，姜暮染那早夭的孩子并没有死。”
“没有死？”这下轮到碧络大惊失色了，当初皇上特意让皇后娘娘前去看望尚在宫外的姜暮染，就是为了等到孩子出世时名正言顺。
不曾想九个月后姜暮染却是独自一人回到了宫中。
按照他们打探到的消息，姜暮染是难产，为了保住她的性命，皇上放弃了小皇子。
可是现在居然又说那小皇子没有死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“必然是中间出了什么波折，看来惦记这孩子的人还是不少。”慕容婼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，眉目间的压抑散开了几分。
“碧络，立刻修书。”
。。。。
不同于以往收到姜暮颜的信那般兴高采烈，姜暮染双手捧着无双刚刚送到她手中的书信，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，叫人捉摸不透。
姐姐连一句孩子的事情都没有提。
她得到的消息应该是这孩子因为自己难产而早夭，可是这样大的事情，她却一句也没有提。
字里行间只是说了些南临国现在的情况，通篇语意散漫随意，结尾的时候特意嘱咐她若是有空就回南临去看一看。
倘若姐姐当真像他们希望的那样以为这孩子早已不在人间的话，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，她知道这孩子对自己有多重要，至少会对自己安慰几分。
可是她没有，姜暮染不得不怀疑姐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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